暗中翻車

好久不见






『我爱暮暮』
『为她甘愿末路穷途』

【苏露中】失忆蝴蝶(下)

*国设 苏露一体设定,前文戳这里(上篇) (中篇)

*前排带我媳妇 @暮挽 


(十一)


北京也终于迎来了暌违已久的第一场雪。


如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下,把冬日的北京城染成一片纯白。夜幕垂垂而落,这片纯白中渐次亮起无数璀璨的灯火。王耀推开车门走下来,在冷空气中搓了搓自己被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掌。


“先生!”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王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给王耀披上一件外套,顺手把那件棉质外套拢了拢,“您又这么晚回来,怎么也不多穿些?”


“临近年关了,事情多。”王耀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最近开会都是加班加点的,没事儿。”


王京蹙紧了眉心,似乎是想多说些什么。但眼见对方似乎并没有深谈下去的欲望,于是也就收了这份心思。


空气一时间有些静默。王京撑着一把黑伞,跟在王耀右侧缓缓走着。四合院离巷口有段距离,车子是开不进来的。王耀下了会议之后,总是王京赶去巷口接他,今天也没有例外。


“你看,小京。”王耀忽然开口,声音里像是有些感叹,“他们玩得多开心啊。”


王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视野里除了一片银装素裹,就是巷子那头的几个皮孩子。他们穿着厚厚的冬装,在雪地里嬉笑打闹。雪球被搓成团,变成了趁手的武器。孩子们彼此追逐着,偶尔有人踩滑了摔在柔软的雪地上,依旧还是坐着哈哈大笑。


“这像不像你们小时候的样子?你和小津小冀最喜欢这样打雪仗了,经常玩到吃饭的时候还不回来。”王耀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先生。”王京微红了脸,故作嗔怒地站住了身子,“您再这样揭我短,我可不给您打伞了。”


“好好好,不说了。我们回家。”王耀也不恼,只是笑着握住了王京那只空闲的手。


他的手指微凉,手心却带着干燥的暖意。王京低头不说话,嘴角却勾了起来。


“先生,今年春节,您准备怎么过呢?”


“还是在北京吧...做一桌菜,给你的兄弟姐妹们发条短信,让大家都来吃饭。”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四合院门口。王耀抖了抖大衣上的积雪,低头轻轻拍掉靴子上的雪印子。他踩着楼梯走了几步,作势去推那扇大门。


“那...”身后的王京忽然有些欲言又止,“还是留两个座位么?”


王耀推门的手微微一僵。半晌,还从喉咙里挤出轻微的嗯。没等王京回应,他就快步穿过中庭,急促到甚至来不及和警卫员打声招呼。他身上那件长款的棉衣在肩后飘摇着,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王耀靠着门喘气,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把自己淹没在忙碌的行程中就可以忘记,他以为让充实的生活掩盖思绪就可以不再想念。可他发现他还是会止不住想起。


自从伊万的第二人格彻底消失之后,两人也恢复了之前淡泊相交的状态。依旧是镁光灯镜头前的恩爱情侣,镜头后的友好朋友。他们往来不多,甚至有些疏离。偶尔下了会议的视线相交,也仅仅得到一个不咸不淡的点头。


一切都好像回到原点,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之前的那些日子和回忆,像是一场荒诞又不真实的梦。


只不过有人还在梦中,有人已经醒了。

 

(十二)


新年在日复一日的忙碌日程中临近。


王家的四合院也终于不像往日那么冷清,开始热闹了起来。往日忙忙碌碌的一大家子终于借着节日又聚在一起,平日里只能借着短信传达的思念此刻也变得更加清晰。


大厅里被摆上了很大的一张圆桌。因为考虑到王家众人口味不同,那些菜被分成了四个阵营分明的区域。辣的,不辣的,咸的,甜的,真真印证了什么是众口难调。可着实忙坏了王家的厨师。


“咋子嘛!我来我来~”性格火爆的四川看厨师慢条斯理地做菜不耐烦了,撸起了袖子就要自己一显身手。


“你系度做乜啊?”广东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你做菜会辣死我们的。”


“我们同意,少放辣,多放糖。”浙江和江苏表示同意。


“没有辣子的菜是没有灵魂嗒,我们站小川。”重庆和湖南则表示坚决捍卫辣党的尊严。


“侬晓得伐,真的浪费时间。要不搞个投票?我们拿数据化计算。”精明的上海甚至搬来了电脑。


“我角得吧...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做东北乱炖。”黑龙江蹲在凳子边择蘑菇,适时见缝插针。


王耀披着大衣,坐在正中看着一大家子平日里西装革履里的精英吵吵嚷嚷的,忍不住笑出声。他拍了拍桌子,笑着制止:“行了行了,不吵了,都做。”


零点的钟声敲响,烟花一层层炸开,电视机里新年快乐的道贺声此起彼伏。王家的圆桌上众人推杯换盏,一派其乐融融。王耀派发了厚厚的红包,被众多弟妹簇拥在中间。他喝了一点点酒,不多,但是今天却有些上头。他环顾了一圈每个人的脸,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两个空着的位置上。


“大佬,新年快乐。”王香少见地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他敬了王耀一杯酒,抿着唇开口,“这一年,您辛苦了。”


“新年快乐,先生。”王澳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和王香交换了一个眼神,“您放心吧,湾湾迟早也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王耀笑着拥抱了他们,彼时瘦弱的少年们,都长成了独当一面的青年。他借着醉意站了起来,独自站在阳台吹风。不远处的窗外,灯火璀璨,远处新年的人造烟火把天际染出了一片霞光。


他吹着冷风回望这一整年走过的路,经历的事情。忽然生出了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大概人上了年纪,总喜欢在每一年总结经历过的得与失。


新的项目已经稳定展开,合作伙伴越来越多。

在小沪家的会议圆满落幕,他的形象又变得更加稳固。

和勇株小菊这一年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小菊家的东京塔点上了他最爱的红。

阿尔虽然还在挑衅,但最近看起来势头减缓,有些兴致缺缺。倒是和亚瑟他们还私下见了几次面。新的合作项目也提上了日程。

... ...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国泰民安,岁月静好。


除了...那空着的椅子?


除了留给湾湾的那一个位置,剩下的那个位置,他是留给谁的?


王耀扶着心口,忽然觉得自己迷失了答案。


“先生!”


警卫员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带进了一股冷气。


“什么事?”王耀蹙眉回头,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警卫员从来不会闯进内室。


“有访客。”警卫员递上一封信。


王耀的眉心忽然一跳。那封面上端端正正写着一行俄文。

 

(十三)


王耀披着大衣出门,果然在门外见到了伊万。


他戴着顶厚帽子,身上整齐穿着一件长款的大衣,脚下蹬着一双俄式长靴,正站在门外对他微笑。


这笑在他紫罗兰色的眸子里荡漾开,像是晕染进了无边无尽的温柔。远处的天空还在绽放着烟火,而他就站在不远处冲他微笑。


造物主总还是偏心的。王耀在这一刻心想。他侧头看着光线明暗下那人完美如雕塑的脸庞,心里有些恍惚。


这样的外表,若他是普通人,也许他该是个演员,是个模特,是米开朗琪罗穷极一生也无法描摹出的艺术品。可他却是国家意识体,和自己一样的国家意识体。他跟自己一样,失去妄想的自由,背负着数不尽人的未来,挣扎于这浮沉变幻的时代。


“耀。”伊万快走了几步,单手拥着王耀的肩,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新年快乐。”


他身上还是带着记忆里凛冽的松木香气,带着熟悉的温暖气息令人沉沦。


“新年快乐。”王耀笑了笑,也回抱了伊万。力道不轻不重,保持在一个友好朋友该有的界限中。


“你怎么想到过来了?”王耀领着伊万往内室走,像是不经意般提起。


“哦,开会路过,想到是农历新年。”伊万脱下帽子,把帽檐上厚厚的积雪拍掉,“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止于顺路罢了。王耀沉默了一秒。


他还在妄想什么?以为他是过去那个会专门来陪他过年的伊利亚吗?

 


伊万的到来无疑给新年的气氛推上了高潮。大家起着哄,把伊万推上了王耀身边的位置。擅长唱山歌的云南还在一边哼唱起了《十字情歌》,内蒙和新疆在一边附和着要伴舞。王耀虽然有些抗拒,可还是拗不过弟妹们的热情。他心想,这有些过了。


他们本就不是这样的关系,伊万只是顺路而过,他会不会讨厌?


他偷眼瞧了一眼身旁的伊万,斯拉夫人倒是落落大方,还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小藏献上的白哈达。一副自居男主人正室的派头。


“唱歌,唱歌,唱歌,唱歌!”


和热情的东北三省拼过了酒,和西北几个省份跳过了舞,和西南几个省份吃过了辣,和南方几个省份赏过了烟花。不知谁起了个头,接着就一呼百应,纷纷要伊万给王耀唱一首歌。


王耀臊得捂住了脸,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伊万说来拜访的时候,他就推脱说没空了。


可惜这世上没后悔药可以吃,他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他只能无奈地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看着伊万被推到了大厅正中间。他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弟妹们都是好意,在他们眼里,他和伊万还是一对如胶似膝的情侣。


这可真是太尴尬了。下次和伊万见面,一定要好好请人家一顿才好。王耀这样打算着。


伊万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厅中央,他站定几秒,像是在思考。然后偏头问坐得最近的辽宁和山西。


“我可以唱俄语歌吗?”

“当然可以!”


周围又适时响起了掌声和口哨声。伊万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溯回婉转,悠然流淌。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的柔曼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象明媚的春光

 

熟悉的歌声在耳边游过,像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那样。王耀的眼前忽然出现了那片熟悉的向日花田,那个身着军服的高大青年坐在其中,吹着口琴,眼中的笑意堪比六月暖阳。


是喀秋莎。为什么是喀秋莎呢?


他的视线不意间和伊万相交,恍惚间似乎在那紫罗兰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温柔。

 

(十四)


因为时间太晚,伊万留宿在了四合院。王京自作主张没有替伊万安排客房,推脱今天家里人多,已经没有空闲的住所。王耀瞪了他一眼,他也只当看不见。最后王耀无奈,只得让伊万住在了自己那间卧室。


伊万的身材比较高大,家里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穿的换洗衣物,王耀找了半天,最后在最里侧被锁住的箱子里找到了伊利亚留下的衣物。


虽然有些触景生情,但好过让客人尴尬。


伊万洗完澡的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套着伊利亚穿过的长袖衫。他擦着自己铂金色的头发,身体被水雾蒸腾得有些泛红。


王耀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忽然有些干渴。这模样,未免也太像伊利亚了。他咳嗽了一声,佯装看着窗外来掩饰尴尬。


“你睡我的床吧,我睡沙发。”他这样说。


伊万看了看已经铺好被褥的沙发,笑着揉了揉王耀的头发:“别这么麻烦,我睡沙发吧。你身体不好,别着凉。”


卧室内没开大灯,只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线。王耀感觉到那只大手触摸过自己发丝的温度,也感觉到熟悉的沐浴乳的清香。伊万就站在他的眼前,静默伫立,笑容温暖,与记忆中的影子严丝合缝般重叠。


“耀?”


“啊?”王耀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痴痴地看了人家好久,于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你睡哪儿?”


“沙发归我了,晚安。耀。”


伊万说完,就迅速霸占了那张沙发。斯拉夫人还是有着骨子里天生的强势,他几乎是不容置喙地把王耀推进了卧室。

 


夜色深了。


新年的第一天,王耀拽着温暖的被角,睡了一个沉沉的好觉。眼角渗出的泪珠已经干涸,他感受着那人的安心气息,心跳的频率逐渐归为平静。


其实他睡前辗转反侧了很久。他以为自己会不知道怎么面对伊万,以为自己在他面前会彷徨无措,甚至以为自己会彻夜失眠。


但当这个人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所有的不安与悸动只剩下无言的安心。


想那么多做什么?生活还是得继续啊。地球不会因为谁的情绪而停止转动,世间的事也不会因为他们的不舍而产生分毫改变。


还是需要向前看的。


于是王耀就这么睡着了。梦里向日葵花香气灼灼,高大的青年坐在花田上唱歌。山山水水白驹过隙,皆如年少一梦。有人在凡世挣扎不醒过去,也有人自由缥缈,唱着情歌爱上层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发上的影子动了动,然后像是认命般坐起。


伊万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低头端详王耀的睡脸。他的睡脸看起来安静恬淡,黑色的发丝如瀑般铺在脑后,窗外隐约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明灭。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


“小耀。”


伊万低声轻唤了一句,伸手触摸他的睡脸。


那人依旧没有醒,依旧沉睡在香甜的梦里。


伊万最终还是抑制不住那从心里呼之欲出的情感,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他的唇畔印下一个轻吻。

 

(十五)


伊万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的开始是一场大雪。周围是铺天盖地般的鹅毛大雪,带着彻骨的冷意寒入心里。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没有尽头般走着。厚厚的积雪盖住了他的脚踝,渐渐积到了他的膝盖,寒意从脚底蹿起,几乎要把他吞没。


可他仍是前进着,哪怕寸步难移。他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那些指指点点,带着恶意或是怀疑。他看着他们的脸,发现很多来自于他的旧友。


他听到他们说,苏联的时代结束了。


于是他终于倒了下去,陷入漫长的沉睡。当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上司枯槁的背影和沉重的叹息。


“伊利亚。”他听到上司的声音,“以后你不能再叫伊利亚了。伊利亚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你叫伊万。”


“那我之前...”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之前的人和事你要统统忘记,这是我们生存的唯一法则。”


于是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也忘记了王耀。像是一切归零般重新开始。


他刻意避开了王耀的触碰和眼神接触,刻意避开了两人之前的一切回忆,他带着势如破竹的决心与毅力卷土重来,但是和过往的一切做了决断。


有些事身不由己,他知道。


一次次压抑着自己的真心,一次次将情感的喷涌掩盖在假象下。他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远不近不咸不淡。他看到了王耀眼里的失望和痛楚,也在心里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他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只是伊万而不是伊利亚,期望着伊利亚的只有王耀一个人。


他不能为了王耀去对抗这全世界。因为这甚至包括了他的亲友和子民。


他只能忍,他没得选。

 


他曾经很多次梦见过去的日子。


梦里依旧是熟悉的向日葵花海,是熟悉的夕阳下的红场,是北京城里的老旧胡同。王耀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向他微笑,对他伸手。梦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朵无足轻重的雪花,淹没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天。然后随着所有的一切沉寂。


他惊醒了,他坐了起来。


才发现这一切只是梦。

 


伊利亚的葬礼举行的时候,他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王耀跪倒在那座空空如也的坟墓前无声哭泣,周围人的冷眼看他,带着怜悯与莫名。


他的耳机里还放着《喀秋莎》,像是想要刻意压下沉重的气氛,刻意压下他想要去拥抱那个瘦削背影的冲动。


年轻唱着衰老,新生唱着死亡。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动情的音乐,不服输的灵魂。他们仅仅隔着几步路,却好像相隔千万里。


不愿停下的除了时间,还有那一刻炽热的,满含爱意的心脏。

 


伊万清楚。

他从来没有得过什么人格分裂症。

那不过是压抑太久的爱着他的那颗心。

 

他的病不过和王耀的执念一样,

风月难持,只因其爱。

 

(终)


王耀起了个大早,像是昨夜休息得不错。他拽着还昏沉沉的伊万非要去逛街,说是为了感谢他昨天的捧场。伊万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他去闹。毕竟他也很久没见过王耀这么开心的样子了。于是不知不觉游荡了一天。


穿过被积雪覆盖的广场,老旧的居民楼下,卖小食的大爷们推着小推车叫卖糕点,那些山楂碎和冰糖颗粒,葡萄干混在一起,淋上糖再冻成一串串的水果串和糖葫芦。


不远处的火锅店亮起灯火,三两好友相对而坐,拼酒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板,再来几瓶红星二锅头!”王耀招呼着。


伊万握着酒杯的手指抖了一下。他不知道王耀忽然发什么疯,忽然说想要吃火锅,结果进店之后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虽然两人酒量都不错,但是这样喝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明显看到了对方瓷白脸颊上的隐约醉意。


“耀。”伊万伸手握住王耀的手腕,认真阻止他,“别喝了,你会醉的。”


王耀却只是对着他笑,虚着一双眼睛,像是没骨头似地趴着。伊万没办法,只得结了账然后任他挂在自己身上像个没有壳的软体动物。


冬夜的风吹进领口,带来些不知名的寒意。可许是因为多喝了两杯酒的缘故,伊万却觉得身体里都是暖的。


“伊万。”他听到王耀低声呢喃,“伊万。”


“我在。”伊万把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思量着给王京打个电话。


然而下一秒,一个温热的东西却贴上了他的唇。带着酒精和火锅的滋味,带着热切的熟悉,搅乱他的心。


伊万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王耀笑着后退一步,眼波潋滟,眼尾泛红,像偷了腥的猫。


“这是你欠我的,伊利亚。”


“...你在说什么。”伊万的手指抖了下,心跳如雷。


“昨晚...我没有睡着。”王耀看着他,淡淡地笑,“所以,你不打算坦白吗?”


那双漂亮的眸子闪着不知名的火光,像是可以把他看穿。伊万凝视着他,忽然叹气。他怎么忘了,他喜欢的这人,是只千年老狐狸?


“我从来不曾忘记过你。耀。”他认命般伸手将他拥住,用手指轻抚他柔软的发。

“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你还在。真好。”

“不管你是小耀还是王耀,不管我是伊利亚还是伊万。我始终爱你。”

 


从前的我只觉得拥有同样的自由,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才配拥抱你。

到最后才发现,这不过是个伪命题。

因为我的自由和世界——全部都是你

 

从始至终,只有你。

 

爱情最好的样子是什么?

经历过漫长岁月,兜兜转转,我们都未曾改变,而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END

——————

终于码完了,虽然狗血,但我真情实感地希望拥有评论。。

这篇是平平淡淡的结局,但当我敲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莫名流泪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他们太好了吧。。。

以后。。也请就这样幸福下去吧

我的故事结束了,可是他们之间的羁绊永远不会结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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