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翻車

*省拟，港耀爱情向，不喜误入

*大概是年下小狼狗港X老人家温柔大哥耀

*短篇，一发完，前排带我媳妇 @暮挽 

（一）

“The plane has arrived at Hong Kong International Airport with a local temperature of 36 degrees..”

平板的到达提示音伴随着隐隐的气流声回旋在客舱内，王耀在一阵小幅度的晃动中惊醒。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飞行途中睡着了。

透过客舱一侧的舷窗向外看去，占地规模颇大的香/港国际机场已经近在眼前。王耀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箱子，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机舱。

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一年了吧？王耀拖着行李箱站在出口处，心里有些恍惚。六月份的阳光依旧毒辣，好像蒸发掉了空气中最后一滴水分一样，灼热的风带着温度游走于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很快，汗水就浸透了王耀的衬衫。

“哥。”

手上的重量突然一轻，王耀回头一看，神色淡漠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顺手拿过了他手中的行李。许久未见，眼前的他好像变得更成熟了些。

“嘉龙，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王耀有些惊喜，毕竟很久没见自己的弟弟，说不激动是假的。

王嘉龙却没应声，只是默默拖着王耀的行李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

“哥，跟上我。”

“...哦，好。”

望着那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身影，王耀的心里泛出一丝淡淡的酸涩。他以为久别重逢，对方至少会表现出些许的喜悦。

原来是他多想了吗。

 

（二）

空调和热水澡是驱赶疲惫的最佳良药。王耀拿起吹风筒吹着湿淋淋的头发，觉得刚才烦闷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了。心情一好，话就跟着多了起来。

“嘉龙，你不打算换房子吗？我还是觉得有些挤啊。”

“嗯，不换了。香/港不比内/地。”

坐在客厅的青年眼睛盯着电视机，对王耀的话题给出了淡淡的回应。

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

王耀望着那人的侧影，有些踌躇般地开口：“那个...我去年没来看你，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没有。”

还说没有，一定是生气了。

王耀深知自己的弟弟有多别扭。他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去年我也很忙，不是不在意你。修桥的事情交给你和小粤我很放心，何况你们的关系也比较好...”

啪。是遥控器被拍在桌子上的声音。王嘉龙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王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静的面庞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哥的意思是说，哥和我的关系不好？”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怎么越解释越乱，王耀无奈。他真想把面对阿尔弗雷德时的好口才搬出来。可惜，每次一到弟弟面前，他就莫名变得笨嘴笨舌。

“哥...”

王耀还在胡思乱想，身体却忽然被抱住。温热的躯体零距离相贴，他一下子僵住了。

“...嘉龙？”

“哥...”王嘉龙把头埋在王耀的颈侧，闷闷开口。“我想做。”

 

（三）

王耀几乎从来没拒绝过王嘉龙的要求。这一次也一样。

在床上缠绵过一遭，王耀累得几乎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要我帮你洗澡吗。”腰部被身后的人环抱住，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疲惫。“哥看起来很累。”

“去你的，小兔崽子。”王耀推了他一把，“真心疼我刚才怎么不悠着点。”

王耀现在可算明白了，他这个弟弟刚才见面时的冷淡模样绝对是装的。果然表面越禁欲的人越如狼似虎，就冲王嘉龙刚才那劲头，几乎把他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

“那我先去洗。”

王嘉龙好像心情很好，他在王耀后颈亲了一口，起身去浴室洗澡。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王耀半闭着眼睛，觉得思绪又飘回了二十二年前。

那是时隔多年之后，他和王嘉龙的第一次见面。为此他穿上了新买的西装，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会议室。硬质的西装有些不合身，他还是更怀念柔软的丝绸衣料。

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王耀见到了那个站在亚瑟身后的青年。

他已褪去孩童时期的青涩，西装笔挺，一副精英派头。棕色的发特意打理过，俊逸的面庞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这场跨越世纪的见面改变了很多东西。至少，他们彼此都变了。他不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王耀，嘉龙也不再是那个软糯的孩童。王耀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

“嘉龙，你好。”

是问候而不是拥抱，一切显得那么疏离又陌生。

对面的青年沉默了几秒钟，缓缓伸手回应了王耀。

“哥。好久不见。”

 

（四）

在二人刚相认的那段时间里，王耀并不知道如何跟王嘉龙相处。分离的年份太久，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似乎只剩下了血脉之亲。

王耀喜欢龙井，王嘉龙却喜欢奶茶。王耀喜欢京剧，王嘉龙却喜爱流行乐...兄弟俩多年未见，爱好早已千差万别。

王耀曾经想带着嘉龙逛逛北/京城，体验下本地的风土人情。可惜王嘉龙吃不下咸豆腐脑也喝不下豆汁儿，后来在他莫名的视线里，王耀默默把捏在手里的两张评书戏票扔进了垃圾桶。

终究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王耀时常会觉得很苦恼。王嘉龙和小京，小沪，小粤，甚至小澳都不太一样。虽然小澳也与自己分离多年，但他的性子温和体贴，几乎让王耀没什么后顾之忧。

相比较起来王嘉龙的性格有点别扭，像个极端的矛盾体。他在生意场上肆意张扬，举手扬眉间就可以把对手踩在脚下。但面对自己的哥哥，他却显得很内敛，几乎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让王耀深深怀疑，王嘉龙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深厚的兄弟感情。

虽然心里如此忐忑，王耀还是想尽量满足王嘉龙的要求。不知道是基于这么多年未见的补偿心理，还是因为对自己弟弟心存歉疚。只要王嘉龙开口，他没有不答应的。就算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不算太好。

而王嘉龙对此只是沉默。

“嘉龙，你还是可以维持原来的生活方式，我不会强迫你。年夜饭也不用勉强过来...”

相认后第一次来香港的王耀坐在沙发上，边观察着王嘉龙的脸色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诶？”似乎没料到王嘉龙会这么问，王耀有些愣怔。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很快地点了点头。

“那么，哥。”王嘉龙走近了王耀的身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你。”

 

（五）

这样的发展有些荒唐。从不太熟悉的弟弟发展为定期的床/伴，几乎连过渡都没有。

洗过澡的王耀恢复了清醒，他回忆着这些事情，心里带了些微的苦涩。

嘉龙，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

“哥。”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身体又被王嘉龙从后面抱住。

“嗯？”王耀伸手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不老实的手，对方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跟自己撒娇。“怎么啦？”

“陪我去看电影吧。”

王嘉龙把头放在王耀的颈窝，轻微地蹭了蹭。

“突然想看电影了。”

王耀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自己似乎永远被这个弟弟吃得死死的。没救。

因为王嘉龙兴致又冒了上来，二人折腾了一番，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夜色中的香/港，和白日的喧闹有些不同。道路两旁的灯牌与写字楼的霓虹灯接连不断地点亮，整个城市几乎变成了一片璀璨的灯海。王耀牵着王嘉龙的手从立交桥上走过，看着繁华夜景，他有些恍惚。

眼前的香/港就像这座延展于高楼大厦之间的桥梁。它紧紧依附在大/陆的胸前，牢牢系在20世纪与21世纪的交接处。一头连接着过去的繁荣，另一头则通向广阔的未来。

“哥，你在想什么？”似乎是注意到王耀的失神，王嘉龙轻轻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掌。

“没什么。”王耀低头，回以一个微笑。

迎面有几个市民走来，用粤语交谈着什么，胸前还举着鲜明的旗/帜。

王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到了旗帜上面的字。

“...别看。”

一只手温柔地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那声音低沉柔和，宛如夏夜里最温柔的风。

“说好要看电影的，哥怎么总在看别的。”

 

（六）

王嘉龙买的票是部台/湾文艺电影，因为王耀想看。

夜场没什么人在，电影又冷门。只有前排坐了几个零零星星的观众，整个电影院都显得空荡荡的。王耀和王嘉龙的位置在正中间，刚好可以舒舒服服地看电影。

当字幕亮起的时候，王耀的心情才缓和下来。

心情一好，话又多了。

“嘉龙，湾湾家的新电影我真喜欢。”

“她啊，总是这么细腻，文艺片真的太好看了。”

“虽然都是爱情片，我觉得比勇洙家的电视剧好看多了。除了会骗我眼泪就没了。”

“湾湾她...”

王耀说了半天，才注意到身旁的人始终没给他回应。

他是不是又生气了？

王耀带着几分忐忑回头，却正好撞上王嘉龙的目光。

“嘉龙？”

“...哥。”

“怎么了？”

“哥是不是挺喜欢湾湾的。”

“嗯？”

王耀有些懵了，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回答：“喜欢啊，湾湾又可爱又漂亮，怎么会不喜欢。虽然有时候会有点调皮。”

王嘉龙不说话了。他低头抿了抿唇，片刻，又抬起头直视着王耀。

“我也挺可爱的。所以...专心喜欢我好不好。”

耳朵好像一下子听不到了，所以眼睛只看得到面前的王嘉龙。电影和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黑白的默片。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鲜活的。

 

（七）

看到王耀没有反应，王嘉龙叹了口气，他轻轻握住了哥哥垂在椅侧的手。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老实说，我一直很讨厌哥对我有求必应。我知道那是哥把我看作弟弟。哥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对小粤，小京，小沪，湾湾？我看不出我在哥心中有什么不同。”

“但我贪心地想做那个最特殊的人。”

“可不可以只看着我。”

“可不可以更爱我多一点。”

“可不可以...只爱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又柔和，里面似乎有王耀看不懂的情绪。尽管四周一边漆黑，但王耀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目光。似乎一如当年。

王耀觉得眼眶一阵酸涩，他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龙...”

“嘘，别说话，我都明白。”

“我都明白的。哥。”王嘉龙将哥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柔柔地亲吻着。“你不可能只爱我一个，那么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一直陪着你。

这个二十年，下个二十年，一百个，一千个二十年。

世间爱人千千万万，走走散散，不惧别离。

可我再也没办法离开你。

你曾任我予取予求，那么就让我用余生来偿还吧。

就这一次，再也不要分开了。

 

 

尾声：

后来闹事的那帮人被嘉龙炒鱿鱼了。。。（民X党你们懂）

97年小香回归，私心写了七节。

一些隐晦的时政，敏/感期就不码太多了。

时间线2019-1997-21世纪初-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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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时政引发的小短篇

其实嘉龙一直都很努力啊。。

不管下面人怎样，ZF是致力于发糖的。

本来想改稿子，也没改出个样子来，还是原样发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