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翻車

好久不见

『我爱暮暮』
『为她甘愿末路穷途』

【all耀】前任与现任（中）

*主露中，朝耀，混乱修罗场预警

*前文见合集，点梗来自 @什么你饱了吗，前排带我媳妇 @暮挽

　　王耀在原地坐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揉了揉冰凉的手腕，将身体撑起，亚瑟刚才的动作称不上温柔，这让他的半边身子都有些酸麻。不过和眼前的状况比起来，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根本不没想到伊万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伊万会这么巧碰到亚瑟。此刻，眼前的伊万正沉着脸注视着亚瑟，胸膛些微起伏，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明显的情绪。但王耀清楚，伊万此时的状态离濒临失控就差分毫的距离。

　　“伊万？你怎么现在才来？应酬都结束了。”王耀装作无意地上前挽着伊万的手臂，暗地里用了些力气捏了他两把当作提醒。他太清楚伊万的个性，而伊万又太清楚他和亚瑟的往事，这两者融合起来，足以成为伊万暴揍亚瑟一顿的理由。但此时他们还在亚瑟的地盘，这样做显然十分不明智。

　　“娜塔莎那边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伊万皱着眉回看了王耀一眼，表情有些不满，“你又喝酒了？”

　　“一点点而已，不影响。”王耀回以一笑，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胃部。生冷未消化的啤酒刺激着温热的胃，饱腹感和些微的痛感的确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位没记错的话...伊万？”亚瑟捡起那副金丝边镜片，略微擦拭后戴回了鼻梁上方，冷淡感十足的金丝边眼镜把他俊秀的脸庞衬得禁欲又冷峻。他又恢复了那副精英派头，仿佛刚才的狼狈与失态统统没有发生过。他望着伊万，微微一笑。然后颇有风度地伸出手，“亚瑟·柯克兰。似乎应该说...好久不见？”

　　“难为日理万机的柯克兰总裁还会记得我。好久不见。”伊万冷笑出声，表情称不上多友好，不过他还是伸出手和对方交握，“柯克兰总裁的全名不用再强调，你的故事，我从小耀那听得太多了。”

　　任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敌意与讽刺意味。交握的双手有些用力，亚瑟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个野蛮的男人，是想用蛮力把自己的手指捏断么？

　　“真是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我从前也从耀那边听了您很多故事，耀也一直把您当作最亲近的哥哥。”亚瑟故意把“哥哥”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他一直知道王耀身边有伊万这么一号人存在，也清楚伊万对王耀的心思。但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对王耀有信心，王耀的理想型向来不是伊万。果不其然，话刚出口，伊万的脸色就迅速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你踏马...”伊万捏紧拳头，他真想冲着眼前这漂亮的脸蛋招呼上两拳。

　　“伊万...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王耀赶紧向后扯了扯伊万的胳膊，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抱歉地转回头，冲亚瑟笑了笑，“柯克兰总裁，我们就先告辞了，您那边也有应酬，就不打扰了。”

　　“再见。”亚瑟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出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王耀，“这周六，跃然生日，如果有空的话希望赏光。地址我写在背面，支票就当报销来回路费，不用客气。”

　　直到亚瑟挺直的背影在视野里消失不见，王耀都还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注视着支票上的几个0，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成功报复了亚瑟，却没想到对方的报复更狠更绝。邀请他这个前任参加现任的生日聚会？亚瑟·柯克兰，这个人到底是多想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把幸福在一无所有的他面前炫耀，再赤裸裸地撕碎，以此来彰显自己伟大与优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从玻璃窗上蜿蜒而下，留下一道道湿漉漉如树杈般的痕迹。公路两旁的树枝有些被黄豆大的雨滴砸出了弧度，仿佛是承受不了暴风雨的力度。王耀把头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让身心俱疲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小耀，你还好么。胃痛不痛。”伊万开着车，担心地看了一眼王耀，“你今天工作强度很大，又没顾得上好好吃饭吧？晚上还喝了冰啤酒，真不要你的胃了？哪有人胃病还像你似的这么拼。”

　　“没关系，习惯了。”王耀没睁开眼睛。他的胃真的在隐隐作痛，那痛感一阵接着一阵，不明显，却在提醒着它的存在。王耀厌恶自己的胃痛，这好像在提醒着他的失败，提醒着他几年前他是如何为了一个叫亚瑟柯克兰的人绝食把自己饿到奄奄一息。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这样的行为除了作践自己的身体外什么也没得到，倒是得到一张充满轻蔑的十万块支票。

　　“你事到如今还在护着他。”伊万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压抑着怒火，“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还喜欢他？”

　　这个他是指亚瑟·柯克兰。即使不挑明，两人也心知肚明。

　　“你误会了，伊万，我只是担心你而已。”王耀睁开眼睛，回望着伊万，“我对那个人已经死心，就算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我的报复心作祟。毕竟，我王耀怎么可能白白被人欺负。”

　　伊万停下车，认真地看了几秒王耀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一丝躲闪与欺骗。但他失败了，那双澄澈美丽的琥珀色眼眸里只有坦荡与倔强。那神色才是真正的王耀，那个不曾在感情中迷失自我的王耀。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周六是亚瑟的那个小朋友过生日。既然他给了我这张支票，我怎么可以扫他的兴。”王耀笑了，漂亮的薄唇弯出一个绮丽的弧度，他看着伊万的双眼里闪着别样的光彩。这让伊万有些晃神。

　　“伊万，再帮我个忙。”王耀用手指搭上伊万的手臂，眼神认真，“这周六假扮我男朋友，陪我去参加那个聚会。”

　　周六的聚会在柯克兰家的别墅举行。宴会办得颇为豪奢，宽阔的前厅地板被红色地毯铺就，巨大的水晶灯闪烁着两眼的光芒。虽然现在的经济不怎么景气，但是却没法阻止柯克兰一掷千金的豪气。从吊顶附体视整个宴会厅，身着礼服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杯盘碰撞透漏着纸醉金迷。阔大的主桌前摆放着今年Tiffan春夏系列的整套宴会用具，繁复的装饰点缀吸引着每一个人的视线。大厅的服务生们都化着淡雅妆容，举止优雅，微笑着等待阔绰客人的光临。两侧的墙面挂着李跃然巨大的海报，照片上的男孩羞涩而漂亮，双手合拢，仰头看着什么。

　　宴会请的大多是亚瑟商场上的朋友，他们举着酒杯把亚瑟和李跃然围在中间，不乏虚伪的奉承和客套话。亚瑟揽着李跃然的腰，一面附和着，一面心不在焉地扫视着什么。

　　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那是谁！太美了吧！”

　　“明星吗，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身边的男伴也很帅气...”

　

　　里侧这一小圈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把目光转向门口。亚瑟皱着眉看过去，绿色的瞳不易察觉地扩大。

　　来人一袭中式的红色晚装。精致的脸蛋美丽却不显得弱势，初雪般的肌肤在艳丽色彩的衬托下更加夺目，浓密秀气的眉毛，嫣红的嘴唇，眉宇间尽是自信和从容。鲜红的衣服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唐突，反而十分合适和协调。他像这个宴会的中心，闪着看不见的光芒。

　　是王耀。亚瑟刚想踏出一步，脚步却停在了原地，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到了一旁的伊万·布拉金斯基。伊万今天一身挺直的黑西装，把他高挑的身材衬出十足十，铂金色的头发梳了上去，露出精致如大理石雕塑的五官。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登对得十分刺眼。

　　“柯克兰总裁。”王耀似乎注意到了里侧的亚瑟和李跃然，他远远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挽着伊万的手臂款款而来。

　　“那个人在看你，诶？好像是王耀？”李跃然反应了过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是滋味，他回头看着亚瑟，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今天可真好看，对吗，亚瑟？”

　　亚瑟喉结滚动，盯着门厅的方向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听见李跃然的话似的。

　

　　“生日快乐，跃然。这是我的礼物。”王耀粲然一笑，修长的手指间托着一个墨绿色的盒子。